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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道源淺說篇 |
| 发布时间:2007/7/27 点击:4517 次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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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源淺說篇
〖本曹老師平常言教之目,門下伍子發明為總綱〗
伍子道原淺說發明曰:仙家修道為仙,初證則長生不死。
伍真陽注雲:人人同此生,有長其生而不死者,乃仙宗有修,有證之聖人也,與無修證、有生死之凡夫不同。所以,欲高出於人之上者,不可無修證也。修之初,煉身中之元精不離元炁,而複還化元炁,古聖之煉精化炁。煉到炁足,即為初修之證。氣果足而無漏竅,便長生不死,成漏盡神通,出欲界矣。此由築基之果成。鐘離真人《傳道集》謂是初學之小成是也。昔吉王太和問曰:“人言長生不死最難得者、最大之事,老師今淺明言之,但曰初證者,請再詳之。”沖虛子曰:初修,煉腎中真陽之元精,謂之築基。
陽精煉得不漏而返成炁,漸修漸補,得元炁足,如童子之完體,方是築基成者。基成則永無漏之果從此始,故曰初證,由此百日之得果也。後面有十月化神,九年還虛,正是大事,與天地同久,正得大果,謂之大成是也。世人不知後證之大,只止於此,便以此為大,故呂祖雲:“修命不修性,如何能人聖?”以其神不通靈,故又言:“壽同天地一愚夫”是也。太和曰:“今聞教,始知天仙之道為至大。”
極證,則統理乾坤。
真陽曰:由色界之修證而上,曆無色界之修證而超出,水與虛空同體,證天仙矣,鐘離真人謂之中成,大成是也。得到天仙,即理天上之事,與天地同長久。邱真人雲:“寸地尺天,皆有所轄,無空隙處”是也。昔吉王殿下問曰:“天仙,虛無之極,如何統理乾坤?”沖虛子曰:“初修時,主顛倒乾坤,主天地交泰,亦是統理之始。道成時,如太上三大天尊之主玉清、上清、太清者,玄帝為萬天之主者,玄帝之北極鎮天者。東華之帝、東方者,世尊在西方救世度人者,天官管天,地官管地,水官管水者,三清有九霄三十六洞之理者,有二十四治之理者,如張天師管田平治之類。塵世之下,有八十一洞天之理者,有五嶽之主者。唐李靖主中嶽者,漢張子房主王屋山者,許旌陽為丹台宮主者,王喜先生為蓬萊下島主者,涓子為中島主者,陳傳為蓬萊上島主者,鐘離真人為南洲講法師者,邵堅為匡廬山主。楊太君為天臺山主,三茅真君主三元罪福事。此皆出於太清玉華仙書之說及世人傳誦者。以此觀之,邱真人之言亦先發明之者矣。王曰:“是。”
古今人人羡慕而願學者。
世聞仙能不死,又有神通,誰不羡慕?又見紫陽雲:“學仙須是學天仙,唯有金丹是的端。”誰不願學?又《因果經》雲:“佛啟父王曰:‘我欲出家,為有四願。願不老,願恒少壯,願無病,願不死。”此見仙佛同願。
但道理精深,人人未必能曉。
古聖高真,借法象為喻。而法象實非真我性命,權指身心粗跡之邁於已者以示人,而實悟入於未有身、未有心元上,斯所謂精深也。後世人遂以法象而執之,如銅人身上有針灸,何以愈人身之病,所隔者遠也。遂冒認身心而揣摩,如將甘蔗囫圇一吞,亦何得有其滋味,此由未能曉之故也。
予欲為眾淺說之,以發明前聖之所未發者。
前所未發者亦多,如煉神還虛之理,如煉精止火之機,如辨采藥之何為真精,如剖周天之何為大,何為小,如超脫加以五龍之捧,如常定喻乳哺之養兒,……皆是。今皆有發明精切語。
夫所謂道者。
道字,即人所以生死、所以修證,必然由之而不可無者不可不知者。
是人所以得生之理,
道之用於化生,謂之精、炁、神。化生而為人之身,故精、炁、神之化生人,即是道之化生人。
而所以養生致死之由。
既生有其身,由情炁神盛旺則生得所養而全天年,由道也;精炁衰竭則形枯而致死,亦由道之所致。
修道者,是即此得生之理,保而還初,使之長其生而不死之法。
真陽曰:按昔《太上養生胎息氣經》雲:“精全炁全,精泄炁泄。唯精與炁,順保全真。”是此義也。故此書亦直說修精、炁、神,保守真元,補還具足如初。即所謂三真三全,必定神仙是也。
得生之理者,一陰一陽為一性一命,二者全而為人也。
真陽曰:既性命雙全,方成得一個人。亦必性命雙修,方成得個仙佛。未有二者不全而能成人成仙佛。必以順之成人者,以逆成仙佛。所以知為仙佛由於為人。
何以謂之陰陽性命?當未有天地,未有人身之先,總屬虛無。如《易》所謂無極而太極時也。
真陽曰:太極是一炁之極至處,無極是一炁之極無處。無極在太極之先。太極雖有一炁,無陰陽動靜,所謂鴻蒙未判之時也。
無中恍憾,若有一炁。
正言鴻蒙來判而將判者。判,言分也。未分陰陽動靜也。
是名道炁,亦名先天炁。以恍惚將判,言先天炁必如此時此景象之炁,方是虛之極、靜之篤者,為至情可煉金丹之藥物。不如是,炁非先天。
此炁久靜而一,漸動而分。陽而浮為天,比如人之有性也;陰而沉為地,比如人之有命也。
沖雲:此言陰陽性命皆在動分後說的,不兼靜一說。
吉王問曰:“動分已與靜為二矣。動後,又可於動言分陰陽為二乎?”
沖雲:古雲一生二、二生三,見得是如此,便說如此。
陽動極而靜,陰靜極而動。動靜原是迴圈不已的。
陰陽相交之氣而遂生人。陰陽不交,則天地不能生。無炁之人必不能修無元氣之仙佛。必陰陽二炁交而後生人、生仙佛也。
則人之所得為生者,有陰陽二氣之全,有立性命之理,故曰:“人生一小天地”者也。
此結上陰陽性命之說。以下正說修行之事。
稟此陰陽二炁順行,隨其自然之變化則生人,逆而返還修自然之理則成仙成佛。是以有三次變化而人道全。人道者,生身成人之道也。一次變化是父母初交,二炁合為一炁而成胎也。二次變化是胎完十月,有炁為命,有神為性而將產也。三次變化者是產後長大成人。精炁盛極,十六歲時也。謂之三變者。
亦有三關修煉而仙道得。初關煉精化炁,中關煉炁化神,上關煉神化虛,謂之三關修煉而所以成仙者。
順行人道之三變者,言一變之關,自無炁而合為一炁也。父母二炁初合一於胞中,只是先天一炁,不名神炁。此時母胞胎中無呼吸元神。及長似形。胎之長似有人形。微有氣似呼吸而未成呼吸,正神氣將判、未判之時。及已成呼吸而隨母呼吸,則神炁已判而未圓滿之時。胎之十月未滿。但已判為二,即屬後天,此之二,非離一而為二,是一之顯然似有二之理。二尚精微而未成粗跡。從此以漸長胎之時。斯時也,始欲立心,立腎,
胎中漸生五臟,漸分立心腎之形。而欲立性立命矣。有心,即其有性之元;有腎,即其有命之元。神已固藏之於心,炁已固藏之於臍。
神即性,是心中所有,因不離於心;炁即命,是腎中本有,固不離於腎。及至手足舉動翻身,而口亦有啼聲者,十月足矣。則神氣在胎中已全,此二變之關,言一分為二也。出胎時,先天之炁仍在臍,後天之氣在口鼻,而口鼻呼吸亦與臍相連貫。先天之神仍在心,發而馳逐為情欲。由是炁神雖三,總同心之動靜為迴圈。此言性有動靜,命亦有動靜,即前所謂一分二,二亦有動靜之說,如人之睡時,炁也靜,性也靜。及其覺時,本炁之覺,炁也動,性也動,即後所謂神炁同動者。儒亦言氣一則動志者,似此。
年至十六歲,神識全矣。精炁盛矣,到此則三變之關在焉。或有時而炁遮陽關。命根元炁之動於中,未有不發散馳於外者.故到陽關亦見常行之處,謂之熟境。則情欲之神亦到陽關。神有通天徹底之能,亦有知內知外之能。內外總攝於一神。內有動,神也知;外有動,神也知。馳于知外,世人多墮於世事。神炁相合,則順行為生人之本。此炁化精時也,謂之三變者如此。修煉三關者,使精返為炁。即百日關中築基之功也。《法華經》中,佛亦說百日之期。
炁煉為神。即十月關中轉神入定之功也。
神還為虛。九年面壁之大定也。
即是從三變返到二變,從二變返到一變,從一變轉到虛無之位,是為天仙矣。由此虛之而又虛,虛到無極,便是天仙升遷到極尊處。此處合用修煉之功。三變者以前,是說人所以得生之理,自然須行者。自修煉三關以後,俱說使之長生不死者。說到此,是說人真修實悟之時至,必當用修煉之功,不可不知。正宜淺說之者。
此下皆淺說性命之道,淺說修煉之功。
夫炁與神皆有動靜。自此至而已耗精者之修也。止一大段,詳言成仙佛之真宗,大修行之全旨。直論中之總要,合宗語錄之秘機提綱,於此盡之矣。而靜極之際正有動機。動之機,頓然之覺。不著世事,故言機。炁動即有神功,時至神知也,不知,便教當面錯過。即此動機便可修仙。
炁動而化精,行世法而耗盡以死者之必致。其人即於動而還靜之為修以不死。機者,雖若動而不為動用,方可逆修而為仙。緣此機為生人、生仙佛之分路,分路者,分順逆之行也。機動時,順此機而行,即以生人;逆轉動而靜,即成仙佛。故道經雲:“動者靜之基。”佛祖雲:“若要真不動,動上有不動。”入死,入生之要關。動機,及人之可生、可死者,蓋人之求長生者緊要的。炁機既以屬切,將欲出陽關而為後天之精者。
陳泥丸日:“子時炁到尾閭關。”
道藏經雲:“精者妙物,真人長生根。”
此《太上胎息氣經》語也。《黃庭經》亦雲:“留胎止精可長生。”正言此未成後天精質之先天炁,名元精者是也。先天炁,即元精。夫此炁雖動,不得神宰之,而順亦不成精。如童子輩。有真陽之(上震下乾),亦不無動靜,但神無妄覺,不能宰之,何曾成精?不得神宰之,而逆亦不返炁。
呂祖真人雲:“龍虎不交,安得黃芽!黃芽既無,安得大藥。”修仙者于此逆修,不令其出陽關。鐘離真人雲:“勒陽關則還元煉藥。”即因身中之炁機會以神機,元炁,發動之機,元神妙覺之機。收藏於內,返歸於無炁之根。而行身中之妙運,採取、烹煉皆此時至妙之運用。以呼吸之氣而留戀神炁,《黃庭經》雲:“呼吸元炁以求仙。”方得神炁不離,則有小周天之氣候。夫小周天雲者。天之周圍三百六十五度有零.只是一個天,無二天,何有小大之異名?以用者小其機,故名曰小。言取象於子、醜、寅十二時,如週一日之天也。一日天之行,周十二時之名。神炁配合時.氣之行住亦若周十二時之候也。然炁有行住,必有起止。氣之為物,不能偏於行,不免於住;不能偏于住,不免於行。故道一禪師亦雲:“未有行而不休.未有住而不行。”白玉蟾雲:“起于虛危穴”,以虛危宿在坎官子位也,起於是亦,止於是亦,為一周天也。如是,則行所當行.住所當住,起所當起,止所當止也。氣行有數,忌其太多。數者,同于周天者。周於天,則動者亦複靜矣。再多,則著於拘滯,徒為廢時失事,於理無益。氣行有時,忌其太久。時,即數之義。周天十二時,候非有時,亦不拘著于時,但取象于時以為節制程限耳。又,陳朝元曰:“凡煉丹,隨于時陽氣生而起火,則火力方全,余時起火不得。或太久,或不及,皆火力不全。”不使之似于單播弄後天者,恐以滯其先天炁之生機元故也。生機滯,則後天呼吸無所施。後天炁用之不己,而先天炁不生。古雲;“鼎內若無真種子,猶將水火煮空檔”是也。此修仙之至緊至秘之功,故以周天三百六十限之。
雖曰周天,實非天也,心中妙用,略有似于天之周數。為妙用之程限者。
子行三十六,積得陽爻一百八十數。午行二十四,合得陰爻一百二十數。五位陽交,用九也,故共一百八十者,除卯時不同爻用。五位明爻,用六也,故共一百二十者,除酉時不同爻用。以卯酉行沐浴以養之,古聖不輕傳火,故雲:“沐浴不行火”。今此說雲行沐浴,非異也?不行者不行其所有事,行者行其所無事。學者當知其有妙用。若還遲疑不決,請看鐘離真人所雲“一年沐浴防危險”者,且言矣。運此周天,積累動炁,以完先天純陽真炁。一次火候運一次周天之數,已完足一周,則真精真炁歸複於命根,而愈旺其發動,生長之機,此只是真炁在根本處,自純陽不失,非從外得有所增補積累。故見一動,而一煉而周。使機之動而複動者,則煉而複煉,周而複周。此言凡遇有一動之炁,即要煉之以完一周天。若有一天不煉,則真炁不長旺而速於神化。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。雖無大害,亦遲其動機,為無益也。積之不過百日.則精不漏而返炁矣。古雲,百日築基,煉精化炁,是大概之言也,或七、八十日得炁足,或五、六十日得炁足,功勤不差者易得,年少者易得。
此三關返二之理。已返到撲地聲離胎,七竅未開,神識未動,真炁在臍之境也。此四句言人初出母胎是如此,及今逆修時用完百日小周天之功,方得真炁足,似如此。所以,廬江李虛庵真人曰:“陽關一閉,個個長生。”言得長生之基也。
真陽曰:陽精、元炁,總為—身發生之根,皆有耗折之理,獨淫欲枉折之多,而致死之迷,由敗于陽關。陽關者,陽精出人之關也。出之則耗而死,入之則精自滿而得長其生。始也,我主宰閉之不令出。及滿足,則關自閉矣。凡有精,則求出路。無精以通,路固自閉。如儒家所謂“用之而成路,不用則茅塞之矣”之說似。故吾師祖李真人雲:“修到一閉,即得長生;人人得閉,人人長生,無有異者”。吾兄沖虛雲:“從此得長其生為始,使永得長生與天地齊其壽量之基也。”李師祖及我弟兄三人皆淺直切言之,凡長生必由於一閉,得一閉如此便得真長生,不能閉便不得其長生,求長生者當以此勉之、求之。昔石杏林真人求師後雲:“得師訣來,便知此身可不死,知此丹必可成。”
精既返而成炁,則無複有精矣。無精是炁。因靜定之久,不復動而化精。淫根縮如小童子,所謂返老還為童體者是如此。故佛家《華嚴經》亦雲“成就如來馬陰藏相”是也。如有精,則未及證於盡返炁也。
真陽曰:有精即是有漏之軀,全無一點精方是無漏之軀。世有一等人,雖未行淫事而不泄精,只名節欲,不名無漏,今之出家僻處,持五成以禁淫者是也。猶有可漏精者在,如玉通禪師,住虎丘四十年,持戒禁淫,竟敗精于紅蓮妓女者之千拜。此正無案果之害也。觀其死即隨之,又不能了生死之案也。吉王問曰:“真無漏者,如何驗之?”沖虛雲:真無漏,則陰縮如小童子,絕無舉動,絕無生精之理,焉有漏?始得成有修有證之漏盡通也。若人老而陰縮者,是陽炁殘而萎矣。無精者是精已枯竭矣,從生身來稟賦得陽炁微弱所致,不可誤以為修證。若人到衰老時求修證,必要補精到能泄精地位,而後始有長生之機。切不可誤至於老來鉛汞少者也。
則亦無複有此一竅矣,如有竅,則未及證於真無漏也。此一竅是精所出之處也,精盡化炁,不須用此路,故無竅。若有一竅在,猶可漏精,則炁未得足者可知矣。首長沙王星垣殿下問曰:“何以知精滿盡化成炁而不漏?”沖虛雲:真實修煉之人,精已煉成炁者,便有止火之候自到,此是無精之靈應也,則無竅矣。此無竅,無漏方真。
真炁亦不得死守於臍矣,若只守於臍而不得超脫過關。此時始有真炁過三關,得真炁者名得“金丹大藥”,過三關者名曰“服食”,逆上三關名曰:“飛升”。不過暫有少得長其生之初基而人仙也,未能永劫長生。吉王太和殿下曾問曰;“得長生者皆曰一得水得,何故今言暫得、水得之不同?”沖虛子曰:一得而能決烈向上,則有上之所證而永劫長生,形神俱妙,頓超劫運矣。若言我已得到此果,更又何為?止於此,不過少得初基而已,又必煩于守護,方是八仙不死,若更行淫欲,漏卻一點陽精,猶是有漏凡夫,生死不能逃者,可不勉而究之哉?
故有遷移之法,古人所謂移護換鼎之喻者是也。施祖,施肩吾真人,亦呂祖之師。鐘離,正陽真人,呂純陽真人之度師。呂祖,純陽真人。三仙《傳道集》所謂三遷者,此當用其一遷矣。吉王太和殿下問三遷之說,沖虛子雲:按鐘離答純陽論還丹雲:還者,往而有所歸。丹者,丹田也。丹田有三:炁在中丹,神在上丹,精在下丹。自下田遷至中田,中田遷至上田,上田遷上天門,是為三遷功成。既自下而上,不復更有還矣。吾見鐘離此語矣,聞吾師之說同。
既以七日,口授天機,采其大藥。七日者,是采大藥七日之功也。吉王太和殿下曰:“初關百日,來、取、烹、煉,於今日即以七日采,又曰來大藥,從古至今,不見於書,全未聞此語。請問何以藥稱大?采之日數久暫何以異?”沖虛雲:此萬古不泄之仙機也。百日之初,雖曰采真陽之精,精絕無形。又名真陽之炁,炁本無相。古聖只雲虛無之炁,其所發生,生則無形之形附於有形,遍內外皆此炁之流行。所曰來,采則無采之采。借火為采,不見有藥形跡,唯知有火而已。昔還陽老師引古語為我雲:“夾脊尾閻空寄信”,誠然是也。此言前之采也。精炁生動,也是杳冥;還返於靜,也是杳冥。火氣薰蒸,百日之久,故真炁園之。忽然似有可見。故止後天炁之火,唯單采先天炁之藥,故另用七日之功。采於七日之內,火異于周天,故曰七日訣,何故用火之異?采之異?因此時真炁盡歸於命根矣。雖有功,猶不離於動處;只在內,而不馳於外,用則無火之火,無侯之候也。此為異也。其所用於化神還虛之大事始此,所證以長超劫神通無極之大果始此,故名大藥,即前所采虛無之炁,所得證之實相也。
取得下田先天真炁,名曰金丹。邱長春道人雲:“煉精為丹,而後純陽炁足。煉炁成神,而後真靈神化,超凡入聖。棄殼升仙,而曰超脫萬世,神仙不易之法也。”此曰金丹,即所謂大藥。用以服食、飛升,拔宅者,皆此耳。吉王太和殿下問曰:“我聞砂鉛爐火中所成者曰金丹,世人共知,皆貪學而求服食者。今仙道修煉身中自有炁神亦曰金丹、曰服食,由何故?”沖虛曰:坎腎屬水,精出於腎,亦屬水也。水由炁化,精亦由炁化。金能生水,故生精之炁喻金炁,化精時則有炁在精中,故曰:母藏於腹。如精在水中,精複於炁,故曰:水中金。當修煉之初,如從根發出苗,生而為藥,乃虛無之炁耳,實無形相虛無,恍然採取,不見有所採取者,故不曰服食。採取之久,火候之足,精還補炁之盛,謂之外丹成。其炁之發生,始有法成之妙相,而純陽之炁根始動,以其是金炁也。故曰:金丹即是外丹。初時,陽炁發生,出於身外為精。即返精於炁,不生於外而唯實生於內。得此炁生,轉而逆上三關,度鵲橋而下重樓,經喉吻中如食,故曰服食。然服食二字,《本草》言藥之可食,如心服之服義同。世人因此曰金丹、外丹,遂冒稱砂鉛之丹為即此之外丹,因此曰眼食,逐冒稱砂鉛之丹可服食。所以自求者皆誤認,為人謀者皆誑語。後學宜辨之。吉王曰;“今而後始知世煉砂鉛求服食者為至愚,貪求不已者猶為下愚不移者。可不明辨而改圖哉?”
待到尾閭界地,真陽曰;尾閭者,二十四椎脊骨下盡處。界地者,三岔之路,上通丹田,下之前通外腎竅,下之後通尾閭。著曹老師先上蒲團,先得大藥,用七日之功。到五日之間,忽丹田如火珠直馳上心,即回下馳向外腎邊,無竅可出,即轉馳向尾閭沖關。此皆真炁自家妙用,非由人力所致。但到關邊,必用口授天機,方才過得關去。乘其真炁自然沖關向上之機,太和曰;“何以得自然沖關向上?”沖曰:平日指引之力多故也。加以五龍捧聖之秘。按玄帝修于武當山,於捨身崖下舍其凡身,以玉龍捧其聖體升于萬仞崖上。當知此為超凡人聖一大妙喻也。蓋玄言北方之色言坎腎也,借帝喻我之嬰兒,言水中之靈寶也。五龍者,功法中之秘機。五龍捧玄帝上升,即是以秘法捧真陽大藥上三關轉頂之喻。轉尾閭、夾脊、玉枕三關,吉王太和問曰:“前雲三關是初、中、上,此雲是尾、脊、枕為三,請示曰轉者以何為?”沖虛曰:前雲三關,虛擬其出三界之次第。此雲三關,實指所必由之路。《華嚴經》雲:“踐加來所行之道,不遲不速,審諦經行”者,即此也。其道在背脊二十四椎問之兩頭及中也。關者,緊要當行之路,而又為難行之喻,故名之。尾閭者,閭即關之義,尾為脊骨下盡處。脊有中、左、右三竅,髓實不通呼吸之行,乃盡於尾,尾之下則竅虛而氣液皆通。虛實原以不相同,故名下鵲橋。以秘法天機以通之,今炁得轉運。夾脊者,腰與脊之異名處。玉枕者,椎骨之上盡處也。轉之者,古雲:“一孔玄關竅,三關要路頭。忽然輕運動,神水自然流。”蕭紫虛真人雲:“河車搬運上昆山,不動纖毫到玉關。妙在入門牢閉鎖,陰陽一炁自迴圈。”此即轉義也。已通九竅,真陽曰:每一關有中左右三竅。左右者,古雲兩條白脈,又雲黃赤二道,為日月並行之道也,三關則有九房,故邱祖門下徐複陽真人雲:“鐵鼓三三,全憑一箭機。”佛宗人亦雲:“九重鐵鼓,”又雲九曲黃河、曹溪、西江、洞水者皆是。直灌頂門。按:諸佛、諸菩薩初修皆有水灌頂,即此妙喻。夾鼻牽牛過鵲橋,牛性主於鼻,防牛之妄走,故牽鼻使由於當行之道。鵲橋者,鼻上路不相通之處,即崔公《入藥鏡》所謂上鵲橋也。何為不相同?蓋鼻上之路實,炁不常行者,鼻下之路虛,乃炁所常行者。虛實不相通,故有妙法秘機以通,喻曰鵲橋。亦有大危險在也,詳在後語錄中矣。
下重樓,喉之十二重樓也。而入中丹田神室之中,而亦通徹于下田,若合中、下為一者。堂侄太一問:“入中田宜如何用功?”沖虛曰:“昔曹老師雲,下重樓而服食之,是得坎實點化離陰,名乾坤交媾也,正是中丹田事,所行大周天之火候。火,原是在下之物,卻會下丹田。而行者雖合下而用,時時充滿虛空,此便見台中,下成一個虛空大境界。即有升降時,而真我不動之無性猶在於合下之內。故世尊坐幹菩提樹下,而上升須彌頂、升叨利天,升兜率陀天說法而亦不離於菩提本座者,與此同,此《華嚴經》之說也。又《大集經》雲:“佛成正覺,於欲色天二界中間化七寶坊如大千世界十方佛刹,為諸菩薩顯說甚深佛法,令法久住”者,皆同此意。世有人因古言心下腎上處,肝西肺左中,遂擬以著在臍之上有一穴,如此則無根可歸,殆非也。
以行大周天之氣候。此以後火候名大周天,與百日小周天者不同,故古人雲:“自後仍吹無孔笛,從今別鼓沒弦琴。”大周天者,如一日實週一天也。一符上如是,十百千萬符皆如是;一時如是,三千六百時亦皆如是,以周十月之天也。吉王殿下太和問曰:“何為有大、小周天之異名?”沖虛曰:天固一也,而所用功有大小之異也。小者有數,大周則無數矣。何為有間、有時、有數、無時、無間、無數?答曰:古雲“運罷河車君再睡,來朝依舊接天機,”言有間也。古雲“子午功,是火候,卯時沐浴酉時同”,言有時也。古雲“二百一十六用在陽時,一百四十四行人陰候”,言有數也。古雲“功夫常不間,定息號靈胎”,言無間也。古雲“晝夜晨昏看火候”,言無時也。古雲“不在吹噓並數息,天然”,言無數也。此煉炁化神必然候,為大周天之妙用也。初時一瞬一息為週一天,至一刻為一瞬息週一天,至一時為一瞬息週一天,至一日,十日、一月、十月為一瞬息週一天。無炁隨呼吸氣而俱往,俱無,不似小周天之一時三十六,二十四周於天者之可易行也。非大而何?
懷胎煉炁化神入定者之候如此,其中有三月定力而能不食世味者,有四、五月而或更多月始能不食者。三月之久,即能不食,是入定之功勤者。四、五月、多月久始能不食,功夫少者得證果遲。唯絕食之證速,則得定出定亦速。食為陰,有一分陰在,則用一分食。分陰未盡則不仙,分食未絕亦不成仙。絕食遲者,則得定出定亦遲。所以然者,由定而太和元炁充於中,則不見有饑,何用食?又必定心堅確,故得定易。而有七月者,有八、九月、十月而得定者,若定心散亂,故得定難。而有十月之外者及不可計數之月而始得定者,即歇氣多時,火冷丹力遲之說也。今以十月得大定者言之,其中又有神胎將完,第八、九個月、十月之時,外景頗多。外景者乘陰為魔也,此時或有一、二分陰未消盡。若有一分陰在,即有一分魔來。或見奇異,世俗中平日所無者,而今始有一見之,謂之奇異,乃見之魔。眼可見而見者,曰外魔,曰邪魔,曰天魔。眼不可見而心見者,曰陰魔。見而喜悅貪見則著魔矣。見而不見,則不著魔矣。或聞奇異,此聞魔也,不見不聞為定。聞為魔,則亂定者。喜其異聞而貪聞之,則著魔,聞而不聞,則不著魔。或有可喜事物,世法中平日所有者,或已通過之熟境已掃去而複偶有,故曰可喜、可懼、可信,如此下三者可喜者,聲色、富貴,玩好受用旨是,皆勿貪喜。或有可懼事物,可恨者非一,水火、刀兵、劫殺、打罵,一切驚恐皆是,皆不可妄生俱心。或有可信事物,平常或有願望而欲求者,或欲求而得者,今若遂願,若應求為理之可信。如山東張先生在環中見天魔,而誤信為身外有身之類者。餘仿此。或有心生妄念,上五者是外來之魔,此一句言心之妄,無故而妄想所生。佛宗人謂之陰魔,又謂之陰蓋。或有奉上帝、高真、眾聖法旨而來試運行,《四十九章經》雲:“諸天仙人來試。或試以所欲,或試以所不欲,或試以所難,或試以所畏。試之過春,諸天保舉,是謂得道。”或張妖邪魔力而來盜真炁,如狐精化美女,淫浸奪炁等事皆是。凡此一切,不論心妄見魔,若心中生一妄,則急提正念而妄自無。若眼前見一魔,亦急提正念,不應魔而魔自退去矣。果邪果試,一切不著,俱以正念掃去。《四十九章經》雲;“不與群魔競,來者自返戈。”丁靈陽雲:“靜中抑按功深,或見有仙佛、鬼神、樓臺、光彩,一切境界,見前不得起心憎愛。”俞玉吾雲:“任他千變萬化,一心不動,萬邪自追。”如鐘離真人試呂純陽以十魔,呂真人皆無著。又如壺公以朽索懸大石于費長房座上之梁,有大蛇齧索將斷,令石壓費,不為之俱,而正念長存,此真降魔之明案也。只用正念以煉炁化神,自然得至呼吸絕而無魔矣。真陽曰:有呼吸未盡之定,即是陰未絕盡而陽未純,故魔可來。到呼吸絕而陰盡陽純,則神全大定,不用見聞知覺於外,則魔不能干犯。我不用見魔,亦不見於我,我不用聞魔,魔亦不聞於我。故呼吸絕者,目無魔矣。昔邱長春老祖師掃魔後曾雲:“魔過一次,長福力一次;魔過十分,長福力十分。每當過一番魔,心中愈明一番,性愈靈一遍。”此七句是我本宗老祖師邱真人之言也,沖虛子引證降魔之案。
按,邱祖每只為福小不能心定,當過二番死魔,二次飛石打折三根肋骨,又險死,撲折三番臂膊。憑般魔障,皆不動心,越生苦志。沖虛于昔于謝家住七十八日,被火災所魔,以所賣家產千余金並九轉之力備以入山住靜供護眾居食之資者,盡為所毀。當此急用之需,慨然盡棄而不救,亦為當過此魔而已。有友雲:“何不救?雖少得亦可。”答曰:有邱祖案在,修行岸頭,原不動心與魔應。棄物同於棄家,千余金何足重?此修士所以不可不知者。
既得呼吸元炁,則炁不漏而回炁返純神,則無複有炁與氣矣。如有氣,則呼吸雖暫似無漏,未為真絕也。呼吸少定而未絕,則神隨之亦只少定而未大定。此時正宜綿密功夫,直入大定而純神。若有出入間斷,即同走丹。必至無炁而後己。真炁大藥服食已盡,是炁巨大定矣,則神全而亦大全,煉炁化神之事始畢矣。此第二關返一之理如此,正已返到父母初交入胞之境矣。但父母初交時,只虛無之炁,神未分於炁中也。此則返合於神,只存一虛無之神在焉。
此直說分別人胎、神胎之所以然。神已絕全、胎已滿足,必不可久留於胎。昔藍養素於南嶽山養胎既成而不能出,劉海蟾以李玉谿《十詠》寄之,指示脫胎出神,養素撫掌大笑而出。此見胎之必不可留,亦見暗中有聖賢提揭者。沖曰:胎者,形也。久留在胎,局於形中而不超脫者,其炁之滅盡定者,猶可離定而動,動則同于屍解之果而已,神之定者亦離定而動,胎脫則神離形,在虛空之境矣。神還虛空而極虛空,則虛空安有壞耶?夫自其脫精成炁為人胎之始,脫炁而成神為成胎之終。炁不入於胎,猶可複為精也,以未脫其精之境也。神不出於虛空,猶可動其定而馳逐其氣也,以未脫其精之境也,神不出於虛空,猶可動其定而馳逐其氣也,以未超脫其炁氣之境也。故李、曹二真人曰:“不超不脫不神來”,言必出神而後得神仙以向天仙也。
如子胎十月,形全則生。神胎十月,神全則出理勢之必至也。此則再用遷法,以神之不長著於中、下而離著,自中下而遷于上丹田。
前之初關、中關皆是三田反復,化炁於下,亦由上而中而下,及化神,轉上而居中。中原是虛境,無所拘著,而若不遠於炁根,故雲合中,下皆在虛境之內,即世尊寶塔從地湧出在座空中之說也。上丹田者,頂門邊之泥丸宮也。既成純神,則謂之見性。神之靜體謂之性,性之大用及通而無障礙處謂之神。古雲:“住在泥丸,命在臍也。”
以加三年乳哺,九年大定,煉神而還虛也。乳哺者,養出胎之子也,為養神之喻也。仙以得定成神,雖得定,乃初有所得,未能久定,乳哺以加養,使神能大定而久也。還虛者,炁久定而絕無,神不必用乳哺之時。蓋由煉炁之初,神為主令而定其炁,知有神也,故曰化神。炁大定,神亦大定,神不用使令而若無神,故曰虛,正無法無佛者之謂也。
當此遷上之時,非只拘神在軀殼上,猶似壽同天地之愚夫者,在軀殼則非虛。還虛者,不著于軀殼,古雲“入金石無礙”者,有軀殼則有礙。出軀殼之神至虛,故無礙。愚夫者,性不靈而無神通之謂也。須用出神之理,調神出殼,而為身外之身。調神出殼是一至要之機,有大危險之際。初調其出而即人,不令出久,亦不令見聞於遠境。調之久,其出可漸久而後人,亦可漸見聞乎遠鏡而後人。不調者,恐驟出外馳而迷失本性。凡初出者,必調。依師度法出神。有當出之景及所出之理。
自上田出念手身外,自身外收念于上田,一出一收,漸出漸收,漸哺漸足,如是,謂之乳哺。三年而神圓,所以千變萬化,可以達地通天,可以超海移山,可以救水救旱,濟世安民,誅邪除害。任其所為,皆一神所運,神變神化,所以謂之神仙。抱撲子雲:欲少留,則且上而佐時;欲上增,則淩河而輕舉。首曹老師雲:“修仙至於出神,永無生死矣,災與魔皆不相干。”初出神,若一步而即入,若二步而即人。古亦雲:“十步百步,切宜照顧”是也,如此而後,乳哺養神至於老成,必三年而後可。此時若欲在世,護國安民也可,救水救旱也可;舉念者,無不是神通靈應,有十百千萬億年劫,如是也可。若不欲在世如此,即用面壁之理,九年大定,而後可與最上上乘仙佛齊肩矣。從仙而還虛,則又三遷至於天仙之虛境矣。
此無正極之至極處。此皆十六歲以後至八八六十四歲,已化精而已耗精者之修也。精即耗,則消折多。必用功補滿而後能生真炁,轉運河車,點化至神,住胎入定,如上所說。
又有童男未化精之修焉,從來未行淫事,精竅未通、精未泄,炁來耗者。如《集仙傳》所雲:“周從者,泗州人也,幼得道。徐神翁曰:‘我少而婚,彼幼而得道,其神全,吾不及也。’”又,世尊為太子在宮中,娶三妃十年,不行一淫媾,晝夜只修禪觀者。此皆謂之謂真。又,韋馱天尊,《經》稱為十九世童真。”此三者皆同。皆世所不知,而亦欲淺說之者。
夫人自未生之前謂之胎,即生之後謂之童。胎出即為童,順而行之易。童返修即是胎,逆反修亦易。仙道中最難得者是童體,童體精炁完全,不唯修之易,其法力甚大,有非修補精炁者之所能及。歷年至於十六歲,炁足極吳。炁已絕陽,精猶未漏,是為全體之童。及其本體之自全,而非用力修補湊合之所為。古人雲返老還童者,還成如此不漏全體而已。修仙者,多是已漏之精,若以此為修,必不成仙,必有死,有生而輪回者。故用初關築基功夫。基成,始與此童身相等,而法力猶有所不及。且童必至十六歲陽炁極而精將通。末劫之世,人人習為淫欲之風,未至十四、五、六,則有交媾之敗,炁不旺而精不壯,夭而不壽者多矣。此是世間愚人俗子輩不知所以為修行者。若舉斯世,沒有一人,舉一世或有一人者,極言無仙材之人也。逾十六而未漏者,必為愚癡。不行淫欲之事,不足以行道者也。淫欲之事,喪精耗炁而害道。皆仙佛之所禁戒,以修行大道,不行淫欲之樂者,必不行淫欲之害。世間亦未有不知淫事者,況十六歲之成人而猶不知乎?此時而不行淫,其為愚癡之甚而不知。又或有一人,能至十六,炁極足而未漏,此最易化神而成仙者也。陽精之炁自足者,免得用築基、補精、補炁之功。以固有之炁煉之以化神,即成神仙而了道。故曰易。若有能得成仙者,名曰童真。以童真之全體而成真。
若緣分淺薄,不遇聖師點化,昔抱樸子曰:“按仙經雲,寶秘仙術雖有已在弟子中者,尤擇其至精彌久,而後告之以要訣,況世人何能強以語之耶?”又不知自參究,采此真炁而煉為神,亦不足以行道者也。前生無積修功行,故此生不遇聖師。今生無修仙,修佛之志,何能參究天機!為凡俗混世蟲耳,故不足以行道。百千萬年,或有一人,既足十六陽極之炁,又有仙師密旨,昔抱樸子曰:“按仙經雲,諸得道者,在胎中已念通道之性,及塵而有識,心好其事,必遭明師而得法。”因其未漏之炁,不用煉精之功,遂以七日天機秘法,七日者,煉精化炁築基成功之後采大藥之法,童子從此起以後,皆同于大人之法。采得真炁,百日之功曰采真,乃微陽耳。此無百日之功而炁自滿足,於此來實足之其炁,即所生之大藥。采此真炁而得,即得長生,采不得此真,則不過長生。捧過三關九竅,以行煉炁化神之功。所以無煉精之功者,正以炁未化精,而采之即得。炁未化精而洩漏,則精原本滿足,不待煉而可采,采而必得。所以世尊自修之功,不用煉精,只用色界四禪定為始,由本自滿足之炁獨盛旺勝於諸佛諸仙者,皆以此。故炁未化精者,修之有四易;易於時,易於功,易於財,易於侶也。易於時者,不用百日之功,百日工者,煉精化炁之功也,炁既生化精而順行洩漏者,必用煉精還而為炁。既未化精,則無用還炁之百日。從七日而十月,三年,七日者,采大藥真炁之期也。十月者,行大周天火之期也。三年者,出神而後乳哺陽神之期也。此止言成神仙之期,未說天仙也。可計之程也。易於功者,不用小周天采補薰蒸,此即說不用百日之功。
從采大藥服食,即七日之功。而胎神、即十月之功。乳哺,即三年之功。可必之果也。程可計,果可必者,言此逐節功夫,自粗而精,自慚而頓,可必其必至者,如所謂果生枝上,終期熟之說也。易於財者,自七日而十月、三年,可數之費也。養胎者一人,護法者二人或三人,計每人一日資銀二分,三人則六分,四人則八,最易數。易於侶者,護法之伴侶也,即二人、三人輩。因重真之神清而明,清明者,情欲之竇未開,聲樂佚之念未啟。炁完而足,筋骨堅強不衰敗,無昏惰之氣。 用兵護力而扶持顛危昏眊者少也。純陽真人曰:“免顛危,要人叫。”斯謂之四易。其炁已敗於化精者,此又詳言十六歲以後壯年、老年敗精者之修。則必用煉精之功。故有四難,難亦時、功、財、侶也。難於時者,精已虛耗,無大藥之生,必采練精以補精,返炁而補炁,則真炁大藥始有所生多。百日之關,如有年之愈,老則不能以百日而返足炁,亦不能以百日而止功也。或二百日,或三百日,未可知。難於功者,功日百日,有期內、期外之不同。期內者,五六十日而得氣足者,如曹老師五十日得是也。有七八十日得氣足者,如我以兩月半而足炁,然其初,尚有一月調習。期外者,過百日之外,炁始足。是以年以漸老,則用功漸多。如神已昏眊,必先養其清明。精炁以耗竭,必先養其充實。豈朝夕之力而能然哉?
昔鐘離真人《道要》雲:“晚年奉道,根源不固,自覺虛損而炁不足。十年之損,止用一年功補之,名曰采補還丹。補之數足,日浙以增,名曰水火既濟,曰人仙是也。”古之教人得之者早修,莫待老來鉛汞少者,鉛少者,元陽真精真炁之耗竭,遂致有精幹者,有陽萎者,有氣喘者,有腰背痛折者,有筋拘而膝不屈坐者,或坐不能久聳直立者,皆是。汞少者,元神本性之昏沉,或採取不能張主而精專,或烹煉不能進退而終始。皆迷惑錯誤者多,而成真火全候者少。如此何以能百日而止功。皆為此也。鉛汞既少之時,而奮志清修,猶可望成丹而證道有准。《經》雲:“八十尚還丹。”又曰:“百二十歲猶可還。”若不決烈精進,則墮有死之類而已。故戒之曰:莫待老。昔馬自然曰:“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向何生度此身?”難於財者,以行道之期久。或百日,或二百、二百日。日費之積多,百日用百日之勞,或至二百日則多矣。不可以數限也。不可以限以百日之數,而為二百日,三百日之給。
難於侶者,用功日多則給使令之久,扶顛危之專,遂至護道未終。或以日久功遲,而疑生厭心。有疑其功不知成否,有疑不知何日成功。或以身魔家難,身魔者,護法之身有病魔或有災異。家難者,護法人父母,妻子有大變故等事。而變輕道念,因有魔難,遂變易護道之念。此往往有之者矣。抱樸子昔雲:“為道者,病于方成而志不遂。”又觀古人所謂:“同志三人護相守。”又曰:“擇侶,擇財,求福地。”老君言,諸小小山者,皆不可于其中作金液神丹,皆無正神為主,多是木石之精,千歲老物,通食之鬼,此皆邪氣,不令人作福,但能作禍。
福地者,抱樸子曰:“按仙經雲,可修行居者有華山、泰山、霍山、恒山、嵩山、少室山、長山、太白山、終南山、女兒山、地肺山、王屋山、抱犢山、安互山、潛山、青城山、峨嵋山、綏山、雲臺山、羅浮山、陽駕山、黃金山、龜祖山、大小天臺山、四望山、蓋竹山、括蒼山,皆正神在其中。若有道者登居之,則山神助福。”而福地者,不過不逢兵戈之亂,不為豪強之侵,不近往來之沖,昔抱樸子曰:“按仙經雲,得道者與世人異路而行,異處而止。言不與交,身不與雜。”《太上胎息氣經》雲:“凡修行,切勿令人知。人知名至,則禍來不安。”不致盜賊之擾。房舍華麗、衣服鮮美、飲食豐盛、財物盈餘、庫藏充滿、家俱器用奇巧,皆招盜賊之由。略近城市,易為飲食之需,城市太遠,買辦奔走煩難,恐護法人要多方有待者。必遠樹林,絕其鳥風之聒。昔許由以瓢掛於樹,風擊之鳴,由則棄瓢,亦其一驗案也。屋不愈丈,丈室不容眾,僅足三五人居為修行所。若大,恐盜賊可據為穴,故曰僅取蔽隔風雨為止。牆必重垣,內外完固,遮護惡蟲,惡獸之患,為得其宜也。明暗適宜,可令人護關者得以舒暢,不生疾病。床坐厚褥,褥厚者,和軟而坐不厭。加以潔精芽茶,淡飯,禁戒甘脂葷腥,專持素食。宜遵《四十九章經》元始天尊法旨所雲“齋戒者,道之根本,法之津梁。子欲學道,清齋奉戒。眾生舍清淨,耽葷膻而以觸法,譬之餓鬼饕食死屍。五味隨時,五味者,咸酸甘淡,油鹽醬醋之屬。隨時者,安其所遇,隨有隨無,不煩於搜索。調養口腹,飲食不宜過中,有過則有傷害。安靜氣體,安居丈室,而行住坐臥不為世務塵勞。凡真實修行者,靜定其心,先靜定其身。亦易易事耳。然亦古人之長慮也。古人每有入室之事遺囑,我今亦詳說入室事宜,修士當預為計畫,免有違缺。 又有極口稱為財不難兮,侶卻難者,是何也?求財助道者,或以自己家資變易而得,或以外護出財助道而得,何難?蓋為學遣,本皆智士,而每人品不同。或以德勝而行道之心不專;或以志欲為仙而德不足;或以始雖勤而終則怠;《玉皇經》懺文雲:“求道未勤,豈能成道?”或喜於談笑而問道若勤,其力行實悟全無有;天尊言:“知吾道者複不能行,行吾道者複不能久,難至於道。”或初一遇,待師家以杯茶,便問如何成黃芽,黃芽若教如此易聞易得,遍大地田土中盡長黃芽,勝於稻芽、麥芽。飲師家以杯酒,便問如何到了手,若教了手以杯酒可換而得知了,各酒店中人人皆是了手神仙。故抱樸子雲:“世間淺近之事,猶不可坐待而知,況神仙大事乎?”輕視如俚言之笑談,即持談笑之聞認為得理,
鐘離真人度純陽時,純陽正為九江府德化縣令,棄官而隨鐘離,尚有一詞雲;“上告師尊,弟子相隨七八年,肩頭壓得皮開綻。足下生瘡五七番,並未獲師一句言。”此詞在物外清音書中久矣。即能棄官,便知有蓋世至行,猶執弟子之禮多年,而後得聞道、成道。未有初通便傳、便聞之理,如父教之栽稻鋤麥者乎。劉海蟾為燕國宰相時,鐘、呂二真人造府而度,劉棄相而隨,六十四歲也,至六十九歲而聞道,而後得成,抑豈有輕易得傳者乎?世有光棍一見便傳者,別有一故,為方士考詐設之假言及治一病之小功而欲謀一日之飲食者,欲纏綿取年月間之供給者,欲證取長久之衣食者。非若此易言以速其所好,遂其遇見,何以得心腹相投哉?而謂天仙、神仙大道亦可如是聞問為哉?
或以好勝務奇,而欲聞獨異於已,稱獨勝於人,徒務知道,而不行道,此一等人,欲自誇得秘聞秘法勝於人者。或有徒務博聞,而唯自誇為能士;如遇一賓友曰能這件,則亦曰這我也能;遇一賓友曰能那件,則亦曰我也能。不論邪正是非,一概俱聞,實無學道、行道之志;此一等人,浮慕稱博,絕非專學。任旁門邪說,不黜之為非,雖正理真言,亦不求徹悟,所以不能學道者。高明其師當慎言於此人。又,或有詐言醫士學談道,而涉獵卻病旁小坐功。遇富貴者用藥無功,又恐他人奪其主顧,故傳以坐功而卻病,為鉤連擒拿之法耳,何有於學道之?此一等人,我遇之甚多,所見皆是如此。或本忘不真學道,但借學道為芳名,而陰行不道之事;不道者,悖道之事也。凡有口稱學仙道,求長生不死,遂遍有人曰:我能仙道,長生不死。愚人遂信之。及談之,乃說用女人做彼家。不知其心實為欺騙人家女子,行好淫之計耳。又有口稱能煉丹眼食不死,能點金銀如山嶽之多,哄騙愚人出本燒煉,遂拐其本銀而逃者。皆不道也。或以口稱學道、知道、行道者,而心實不學、不知、不行者;此不見張紫陽真人所謂“今生若不學修真,未必來生甚胎裏。”馬自然真人雲:“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向何生度此身?”此等人當以二真人之言自醒。或以父母妻子忍受太重,而道念亦重,欲割然修仙,則恩愛不能盡舍。《玉皇經》懺文雲:“求度雖專,尚多宿累。”《息經集注》雲:“根念未固,不能進修。”《太上靈寶大乘妙法蓮華真經》雲:“今迷諸世綱,雖有真心,固不為篤。抱道不行,而自望其頭不白者,亦稀聞也。”
欲系戀恩愛,又怨無常速到,失卻千萬億劫難逢之道。此謂之兩持之心,而出兩失之心也。心兩持則惑而無決,必無成功,而至於兩俱失,必然之理。無常速到,道果得手?恩愛在乎?所以行道、護道三人,須要決地立志、修德、修道。修道者,即戒律中不殺、不盜、不淫、不酒、不妄語、不綺語等皆是;凡匡君護國、救世安人、救水救火、救災救旱,及以慈悲心救人患難、疾苦、貧窮、饑寒等皆是。於此前列假心學道數事辨得分明,全天所犯,不妨道行,而後可稱同志。自“學道本皆智士”句以來至後“一晤一言知擇耶”止一大段,皆言有道之上訪外護同志之難及正道明師訪同志弟子之難者。同志者,能苦心修德、誠心同道者方為真同志。但侶之難於同志者,於前十一款之外更有甚不可知處。
又有難於擇者也。以同志者未必出於一家一鄉,而為兩相素知,若師先已得道出神者,則眼見耳聞,上可過色欲二十四天之上,同佛見聞色欲二界者,普天之下以及諸地獄中皆可見聞。凡有學道而願為門下者,皆不越所見聞之中。若師家只得于遇仙傳道,猶為訪友、訪弟子于護道之謀者,則難擇人也。出於一家者,如曹還陽度親兄曹複陽,如沖虛于傳堂弟太初,常侄太一是也。出於一鄉者,如還陽真人度三裏許之沖虛、真陽二人。如真陽度一裏許之徒太和是也。其根基性德,素有相聞。如一身之德行不藏者,暫遇之,不識也。不藏者,即儒家所言不善也。人之善惡,必久相處而後知。焉可用詐?多聞其言,善惡自露。德可虛稱,久稽所行之跡,則善惡難掩。如一心之邪慝深邃者,面交之難察也。此輩人心中全是邪惡之念,所行全是邪惡之事,意圖神通及點化服食,欲得勢力強大勝人。假作尊師敬友,殷勤問題,此面交假局,明師亦當明此。如祖父輩之基惡種禍者,遠見之不及也。祖與父以大惡為基,則孫與子未必肯為善。且前人為惡,報身不盡,必報及孫與子。唯居近者而後知世積,若生各異方,長各異地,斯亦不能遠見也。此皆上蒼之必不付道者也。天將惡報,而師家傳以大道,是謂妄傳非人。如何而能以一晤一言知擇耶?以前十四等人皆選擇賢弟子外護之難知者。一晤者,兩人對面一會也。一言者,一相會之談也。總言相交之淺。
假令即有聖德堅志之士,假令,是今無之中而或有,不可必有之言也。全德者,在世法中能全五倫之德,于道法中又能全五戒。此是君子聖賢人品,便是修仙修佛之根器。堅志者,非上所說十四等不同品之假志。真實有心親師同學,具弟子之威儀,執弟子之職事,不違師言,不犯道律,不犯王法,時時切問近思,一有所聞,便求實悟,不肯虛度光陰,不敢虛負聖教,此便是真實堅志者。
必于學道修仙,于師家之逢,邂逅難於相信。
邂逅者,偶然之相遇也。師固不能辨弟子之善惡誠偽如上十四等者,學道弟子亦不能辨師家之邪正聖狂。不能辨即不能信,雖有相遇耳,為徒遇耳。所以難於相信者,又系認道不真,平素操慕道之心,每被方土哄曰,用女人交媾為采補接命,可得長生不死。見其說有一端道理,迷不識此事是假。及見真正仙道清靜,亦有一端道理,卻不與淫汙者同快活,心中冷落,持疑不信。何者為是?不能認正為真,即不能學道,雖有堅志,亦不成其為堅矣。不素識其道德有無,不紊識者,不曾平日相交接也,故不見不聞師家之有道德、無道德。所暫時一遇,相談妙理,而學者乃猶疑為口頭言。回想前所聞者之無所證,疑此亦未必有證。不知邪說假設誑人者必無證,不知仙道實悟其修者必有所證。皆由未親近師家,未見實曆有證也。果邪果正,而不敢輕於信也。可惜雖遇正道,亦不得實聞之道。緣師家知其不能破疑而改邪歸正,便是非才無用之人。譬如無目之人,糞穢臭處也將鼻一聞,沉香腦麝香處也將鼻一聞,終不能棄臭而久留於香故也。此尤見侶之所以難也。此前“假令”起至此一段旨言學者遇師之難也。昔呂真人雲:“弟子尋師易,師尋弟子難”者,是慨歎學者未有知識時,略起一念,雲仙有神通變化,無所不能,無所不知,我當學之。起初遇一人,不問其知道否,便拜之,即是一師也。遇三人、五人、十人,俱拜之,即是三師、五師、十師。聞一句鄙陋非道之言,也為一言之師;聞十句粗淺之說,也為十句之師。何其易遇、易得 7
隨其真偽邪正,總是無選擇故也。若有道之師尋弟子,要弟子及祖宗歷代積德循道,謂之有根基。滅卻惡念,絕無惡事、遠邪歸正。精勤實悟,謂之同志,此等人最難得者。若祖宗及身無德而輕道者,不傳。有惡念、惡事者,不傳。口空談而心不實悟者,不傳。執卻病坐功而欲學之以求成仙者,不傳;視仙道同于房術,以女人為鼎,取淫媾為可成仙者,不傳。始勤而終怠者,不傳。此皆選弟子之必當如是也。故曰:“師尋弟子難。”古人雲:“可喜唐朝呂洞賓,至今猶在尋人度。”蕭真人亦雲:“朝朝海上尋同志,尋遍東吳不見人”是也。
彼世人遇區區奔走者于一傾蓋間,而曰得遇仙,曰得遇侶,果何所得哉?膠住于一方者,與奔走遊歷于四方者,相去甚遠,不得常相問學。傾蓋者,收來傘蓋之說也。張雨傘而行,半途相逢立談則收傘,故曰傾蓋。古之子華、子程,本有道之上,孔夫子相遇于途,傾蓋而語,夫子曰:“目擊而道存。”此唯聖能知聖也。今言傾蓋,極言偶然一見,相談不久,何能得仙傳道?何能得侶護道?以不得而曰得,果何所信心而為所得哉?覓師侶者尤當以此為鑒戒。古仙從來無一相遇之初而即傳于後學者,亦無一遇之初而即得護道於賢侶者,凡後學覓師及有道者覓侶,皆當以此說輕遇之不得人為鑒,亦以輕信於一遇為戒。但後來修士,必于人道中先修純德,人道中者,即五倫之事也。君當忠而忠,親當孝而孝,兄長當順而順,朋友當信而信,謂之純德。高真上聖皆言傳得其人身有功者,當傳於有德之人也。傳失其人,九祖受冥拷。又雲,妄傳,九祖受冥拷。皆言妄傳于無德惡人也。有仙道者,安敢妄傳非人哉?凡輕易傳人者,邪說誑語耳,意圖誘哄人財物,故意易其言,以為相投遇合之機者,抑可輕信者耶?又能信奉真師,昔葛稚川《神仙傳》雲:“劉政求長生之術,不遠千里,苟有勝己,雖奴客,必師事之。”今人若能如此,自有真仙踵門。慎擇賢友,即以前所謂擇侶之說。 精心修煉。於此淺說中語,即修德之款,修道之款。一一勘得透徹,則長生不死、神仙、天仙、佛世尊可計日而皆得矣。
于又願同志者共勉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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